top of page

Affair II



误会解开了,原来不是被闯了空门,简亓走之前让助理给向横送去了钥匙,他便早早地来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丁澄心满脸不好意思地将马嘉祺送出了门。


“没出什么事儿就好。”马嘉祺向里面张望着,看着向横走进厨房前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丁澄心身上,“那下次见。”


看着马嘉祺的车子驶去,丁澄心弯腰把鞋子换下,这才看到了向横脱在一旁的运动鞋。


“你哥没跟我说你今天就到,我还以为被闯了空门,吓死了。”


“他太忙了就忘了吧。”向横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嘴里吃着酸奶,不以为意地说。


“你知道住哪间屋子用哪个浴室吗?”


“知道。”


向横右手拿着勺子左手拿着手机,眼睛没从屏幕上离开,丁澄心也就不多问。她和向横之前只见过一次,彼此没有联系方式,更说不上熟。听简亓说向横小时候叛逆的很,打架逃课一个都不落,丁澄心也想着在向横借住的这段时间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丁澄心绕过靠在橱柜旁的人,从冰箱里拿出洗好的水果,又径直走回卧室换上了家居服,趴在羊毛毯上熟练地分开双腿压着胯,吃着水果随手挑了个综艺真人秀看,里面的嘉宾里正好是马嘉祺。


节目接近尾声时丁澄心也犯起了困,这时语音通话的提示音急促地响起,她揉了揉眼睛,一看来人便连忙接起,转了个身躺在床上翘着脚和对方甜甜地说:“喂,你到美国啦?”


丁澄心的声音柔软的像云彩,没有画面简亓也能想象出她消瘦的身子如何懒洋洋地陷在被窝里,头发散开在白色的床单上。


“嗯,已经坐上车了。”简亓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内很突出,“忘了和你说,向横今天应该会到我们家。”


“......我已经见到他了。”


“那好,”简亓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两下,他对这个弟弟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便不再多问,不如用宝贵的休息时间关心一下小女友,“今天的联排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不是一直表现很好嘛,而且......”丁澄心张了张嘴,想说今天马嘉祺也来了,但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虽然又改了动作,整体还是蛮顺利的。”


“那想我了吗?”


“嗯?”


“我问你,想我了吗?”


“......想了。”


“哪里想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说着暧昧的话语,通过电流跨过大洋传入丁澄心耳中,像一双隐形的胳膊环上了她的腰,在每个早晨从她背后抱着一般的亲昵。


丁澄心抿了抿唇,双腿无意识地夹紧了被子。


“哪里都想了......”


“是吗?我可听不出来。”


丁澄心被这个人的恶趣味躁红了脸,整个人埋进了床单里,可心底却忍不住地蠢蠢欲动起来。


“你......你身边有人吗?”


“没有,驾驶室的隔板已经被拉上去了。”


这样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丁澄心褪去了衣服,戴上了蓝牙耳机,将语音通话切换成视频通话。不一会儿屏幕上便显示出了西装革履的简亓,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背景的车窗外是布鲁克林钢筋和混凝土构建的世界,而视频右上角便是丁澄心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在床头灯的映照下身体每一条柔美曲线都凸显无遗。


简亓看着丁澄心靠在叠起来的枕头上,柔顺的长发搭落在肩上,嫩白的脸庞和鲜红的嘴唇干净得如同花蕾,下半身却像个荡妇一样将镜头对准双腿之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手机垫着立起,向男人展示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


见丁澄心迟迟没有动作,简亓又开了口:“我平时是怎么做的?”


丁澄心躲闪着视频里简亓尖锐的目光,把一只手凑到被咬的滴血般的嘴唇旁边,伸出猫一样的舌头,顺着中指和无名指从指根舔舐到指尖。舔完后嘴唇又抿了起来,颤抖着把沾满津液的手伸到双腿间,圆润的指尖剐蹭着充血敏感的花核,又用指腹碾压着,然后熟练地向下用手指贴住肉唇,陷进肉瓣里,来回碾磨。


简亓紧紧盯着屏幕,在他那边水嫩的花穴占了手机屏幕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便是丁澄心羞涩的面庞。


“还有呢?”


“唔......”


丁澄心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开了两瓣肉唇,让男人看的更清楚了些,中指深入了穴眼,将原本蓄在里面粘腻的淫水带出,沿着臀缝滑下落在了床单上。她又继续把无名指也伸了进去,肉洞扩得更大了,甚至还能看到艳红的内壁。


“乖孩子,做得好......”


男人粗重的呼吸从耳机里传出,好似就喷洒在了自己的耳边,同时在房间里回响的还有抽插的水声,大股汁水被肉乎乎的温热肉壁和自己的手指挤出,随着越来越快的动作发出粘稠的声音。


丁澄心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屁股底下逐渐变凉,聚集了一小滩水渍。


“嗯......老公......床、床单......”


“没事,我想看你的水把床单湿透。”


丁澄心又被这句话激得小小地呜咽了一声,动作更快了些,穴内的层层软肉压上来咬住了她抠挖的手指。她用另一只手揉捻上肿胀的花核,不一会儿也被汁液沾湿了指缝。丁澄心忍不住昂起了头,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旁,她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叫着简亓的名字,锁骨和脖颈上晶莹的汗随着胸膛的起伏而闪着光。


“真漂亮。”


在简亓的夸赞中丁澄心终于抵挡不住猛烈高潮的刺激,她想象着简亓趴俯在她身上挺动着腰,随着大腿根的抽搐,一股股的潮水淅淅沥沥地喷在了掌心,溅在手机屏幕上,又顺着股缝流下把丁澄心身下的床单染湿了一大片。


那边简亓好像也到了地方,车窗外的背景是纽约有名的酒店大门口,丁澄心昏昏沉沉地看着简亓开口说着什么,脑子中却已经无法思考。



第二天早上,丁澄心揉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大床的中间,脖子也因为着凉而僵硬,痛得苦不堪言。她回想着昨天晚上回过神后颤抖着双腿换了新的床单,把弄脏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的床单,回到房间洗漱完只是想躺床上休息一下,便一股脑睡了过去。


想到这儿,丁澄心猛地坐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洗衣房,却发现床单在烘干机里静静地躺着,柔软又温暖。


“大晚上洗床单,吵死了。”


丁澄心回头,看到向横拿着一杯牛奶靠在门边,嘴里还嚼着什么,不清不楚地说。


“哦......不好意思,”丁澄心拢了拢床单,从烘干机里抱出,路过向横的时候顿了顿脚步,“谢谢你啊......”


简亓和丁澄心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向横坐在餐厅里,听着楼上来回走的脚步声,浴室的水声,开关门的声音,扰得他心烦,便站起来将另一杯牛奶倒入了水池中。


不多久丁澄心便背着包从主卧出来了,边下楼边用皮筋在后脑勺扎起了一个马尾。


“你怎么走?”向横问。


“啊?我吗?打车啊。”


“我哥让我送你。”


“......你有驾照吗?”


向横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拿起了放在餐桌旁的书包背上,从玄关处拿了钥匙就拉开了通向车库的门。


简亓的车停在车库里,在那旁边的是一辆丁澄心没有见过的重型摩托车,把手上挂着一个头盔。


车库门吱吱呀呀地升起,向横把车倒了出来,丁澄心这才看到整个摩托车流线型的车身,是一辆川崎忍者H2R,碳纤维车身流畅自然,特殊油漆让纯黑色的表面映出耀眼的光。


“戴上头盔。”


向横把头盔扔给丁澄心,往前坐了坐,把后面让出一个座位,示意丁澄心坐上来。


丁澄心分开腿坐上后座,反手把头盔给向横戴上:“你是弟弟,你戴。”


“随便你。”向横没有再争辩,而是点起了火,嘱咐了一句坐好,便松开了刹车。


把丁澄心送到了studio楼下,向横主动和丁澄心要了联系方式,说如果丁澄心要回家的话就给他发消息,然后便扬长而去了,留丁澄心一个人在原地笑着想,这“前不良少年”其实也挺善解人意的。


不过她倒没有想再麻烦向横,不然一来二去不知道要欠下多少人情。一天的排练结束后,丁澄心往家的方向慢悠悠地走着,打算随便在哪儿解决晚餐,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简亓公司的楼下。


丁澄心想着现在简亓可能醒了,便发消息过去问他在干什么,简亓说在开视频会议,她便拍了一张简亓公司楼下的照片发了过去,又加了一句:想你了。


她发完消息一抬头便发现一辆车停在了面前,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马嘉祺把黑色的口罩拉下来,和她挥了挥手问到:“你怎么在这儿?简哥出差了不在啊。”


丁澄心把手机放到包里,指了指大楼:“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吃饭了吗?”


“没有。”


“一起?”


“嗯......好啊。”


马嘉祺的目光追随着丁澄心的身影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打开门的一刹那风将她身上鲜橙的香气也送了进来。


车子穿行在市中心的灯红酒绿中,过了四五个街区又拐了两个弯,避开下班的车流来到了寂静的小道,没开多久便停在了路边。


丁澄心透过玻璃窗看到了街边的小酒馆,木质的门头上画着亡灵节的装饰,是一家墨西哥餐厅。


餐厅老板娘就在门后的前台,热情大方的墨西哥女人,看到来人便眼前一亮,先一步走出了店给了两人一个拥抱,伴随着浓郁的金盏花香气,和马嘉祺热情地打着招呼,拉着两人来到了餐厅角落的双人桌。


昏暗的灯光情调十足却不适合点菜,丁澄心看着菜单上的西班牙语,下面的中文实在是迷糊不清,便抬头看向马嘉祺,却发现马嘉祺没有动身前的那份菜单,一直在托着下巴看着自己,似乎就在等她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


问过了丁澄心的喜好和忌口,马嘉祺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点餐,丁澄心这时也终于可以捧着花茶好好打量一下这个餐厅。


店里的客人不算多,只有六七张桌子,倒像个家庭厨房,食客都是外国人。充满着墨西哥民俗风味的镂空吊灯散发着暗黄的灯光,桌椅也都是橙黑色调的,背景里的超大型壁画经过灯光的照耀散发着细微的反光。店里最亮的灯光给了餐厅正中心的舞台,鼓手和吉他手坐在舞台后方,歌手在前面的立麦旁哼唱着西班牙语的歌曲。


“你是这里的熟客吗?”丁澄心眨着眼睛问。


“算是吧,我不怎么做饭,在公司准备新专辑的时候会经常在市中心这边吃饭,活动忙起来了就一直在各地飞了。”


“你们都好忙啊。”


“我们?你说简哥?”马嘉祺看到服务员端着饮品往这边走,便用手挪开了桌子上的装饰和蜡烛,“他的确也很忙,手下几个艺人都要顾着。”


“他这次真是忙死了,我听他说明明国内还有很多事,还是赶去了美国......”丁澄心又看了一眼手机,她发过去照片后简亓并没有回复,屏幕的亮光将忧愁的小脸照亮。


“这次比较特殊吧,程以清的电影在美国取景,正好还有杂志拍摄什么的,他必须得去看看。”


“程以清吗?简亓和我说过,那是他带的第一个艺人,他看的牢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


“不要说那个了,吃饭吧。”马嘉祺拿起酒杯与她碰了杯,“Salúd.”


“你还会西班牙语?”


“你听得出这是西班牙语?”马嘉祺听到她这么问不禁笑了出来。


“我的下一部剧就是《卡门》,想用芭蕾舞演绎这个故事可不是简单的事,我怕我的动作太柔和了,所以我去看了很多关于西班牙吉普赛人的资料和纪录片。”烈酒入喉像火一样灼烧着食道,丁澄心放下酒杯赶紧往嘴里塞了两口干果和青菜,鼓着嘴继续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之前看了几部很喜欢的西班牙电影,最近在尝试唱西班牙语的歌曲,就去学了点儿简单的。”


驻唱歌手唱着柔和的西班牙歌曲是绝佳的背景音乐,酒精下肚后,丁澄心笑的时候脸上也带了自然的红晕,她半眯着眼撑着头听马嘉祺讲着他的故事。除了在娱乐圈的见闻,还有那些不管是在南极洲还是在非洲的大草原上惊险刺激的旅途经历,在交谈中竟然发现两人都曾在同一个西西里岛上不起眼的小餐馆用过餐,又为这难得的缘分碰了杯。


在一顿晚餐快要结束前,丁澄心 接着酒劲开起了玩笑,指了指舞台:“我们打赌,如果你敢在这个台子上唱一首歌,我就去买单。”


马嘉祺用餐巾擦了擦嘴,拿起了一旁的水杯:“我唱歌很贵的。”


“......不唱就不唱嘛。”丁澄心瘪瘪嘴。


马嘉祺喝着水看着丁澄心,把水杯放下的同时也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在经过丁澄心身边的时候用手掌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顶:“逗你的。”


丁澄心低头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烟夹,就着蜡烛点上了一根烟。她转头顺着马嘉祺走去的方向看他和老板娘说着什么,然后老板娘带着他到了舞台旁边,和乐队交流着。鼓手和吉他手点了点头,马嘉祺也回身一手握着立麦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清了清嗓子,灯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其他食客也停下了用餐的刀叉,看向他。


马嘉祺给鼓手一个信号,鼓声先敲起了节拍,吉他弦的颤音像布拉沃河流过干涸的土地,他随着旋律轻声哼着:


Soy el fuego que arde tu piel Soy el agua que mata tu sed

(我是火焰,灼烧你皮肤;我是清水,满足你渴望)


El castillo, la torre, yo soy La espada que guarda el caudal

(我是城堡,我是高塔;我是镇守财宝的利剑)


Tú el aire que respiro yo Y la luz de la luna en el mar

(你是我呼吸着的空气,你是海上倒映的月光)


La garganta que ansío mojar Que temo ahogar de amor......

(我多想润一润喉咙,却又怕窒息在爱中)


马嘉祺的嗓音在餐厅里流转,在丁澄心的眼中,在迷蒙的烟雾中,带着她逃出了都市来到了热情的拉美小村庄。所有观众都醉心地听着他的歌声,丁澄心却觉得马嘉祺好像只为她在表演。


这是一首很短的歌,在丁澄心的烟还剩一半的时候便结束了,餐厅里的客人们纷纷为他献上了掌声,马嘉祺微微鞠躬道了谢,三两步又下了舞台回到桌边。他拉开椅子,顺手拿过了丁澄心嘴边的烟。


“愿赌服输?” 马嘉祺衔上半截烟,薄薄的嘴唇贴上了淡淡的口红印,火星随着他的呼吸一闪一灭。


丁澄心耸了耸肩,招手叫来了服务员。


马嘉祺笑着看丁澄心付完账单,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说下一次丁澄心可以挑一个更贵的地方,换他来付款。


不一会儿助理就来到了餐厅外,拿过了马嘉祺的车钥匙就先去开车了,两人和老板娘拥抱后也离开了餐厅,一起坐进了汽车后座。


丁澄心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简亓在半小时之前给她回了消息,说会议结束了,并问了她吃没吃晚饭。丁澄心回复了语音,笑着说刚吃完。


-向横说你还没回家,鼻音有点重,你去喝酒了?


-是啊。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要自己出去喝酒。


-和朋友在一起,没事的。


丁澄心把手机扔回包里,愤愤地和马嘉祺说,“那个小屁孩居然和简亓告状,他告诉简亓我还没回家。”


“昨天在你家的那个?简哥的弟弟?”


“就是他,我比他大五岁呢。”丁澄心将额头靠在车窗上,“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不让我单独出去喝酒,但说实话我的酒量还可以吧......”


车里很安静,弥漫着酒精的香气,车身把一切繁华的嘈杂格挡在外。马嘉祺歪头看向丁澄心,看到车窗映出的丁澄心的脸,她的脸很白,白到在夜色下五官都被勾勒得明显。


车停靠在丁澄心家路边,她道了感谢和晚安就开门下了车去,却在关上门后又被马嘉祺叫住,她回头,边倒着走边看向他。


马嘉祺在降下的车窗后和她说:“下次你想喝酒了可以叫我,起码我不会和简哥告状的。”


丁澄心把这话听了去,反正她下了班也不想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便隔三差五地和马嘉祺约了饭。向横也习惯了在她晚归的时候在玄关留着灯,在楼上的房间里呆着,不再过多询问。


首演当天,丁澄心在化妆室里做着准备,她看了看手机没有新的消息提醒,便坐在地上无声地绑起了足尖鞋,维持着一只腿蜷起,另一只腿伸直的姿势,裸露的后背上两块肩胛骨因为动作而凸起,消瘦的胳膊快要与洁白的裙子融为一体,裙上点缀着晶莹闪耀的装饰,像一片星辰一样把光亮反射在丁澄心胸前。


听到外面响起了女生的尖叫丁澄心便知道是谁来了,她惊喜地站起来,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调整了一下裙摆,轻踮着脚过去开了门,正好看到马嘉祺想要敲门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怎么这么早?”丁澄心笑着接过花束,被鲜艳的花朵映红了脸,“给女孩们签名了吗?”


“还没来得及,人太多了。”


“要是人太多了你也可以不用理她们,”丁澄心把花束摆正在化妆台的一旁,看向镜子中的马嘉祺,“你的位置在哪儿?”


“二楼一排正中间,最好的位置。”


“怪不得,”丁澄心用手梳理着沾着露珠的花瓣,“我和他们要这个位置的票,他们说早就留给了别人。”


“......不好意思。”


“没关系,原本我想留给简亓的,但是他说实在赶不回来了,也就算了......也不回我消息,估计还没起呢。”


化妆间里光线充足,马嘉祺清楚地看到了丁澄心脸上由欣喜变为落寞的表情。


马嘉祺坐进沙发里,扫视着这个化妆间。进门的对面便是化妆台,六个照明灯镶嵌在三面镜子旁;化妆台旁边是一个小的洗手池,洗手池对面的衣架上悬挂着另一套黑天鹅的服装,而挂衣架旁边便是一个全身镜;祝贺的花卉填满了剩下的空间,不过那些花都被堆在放置闲物的桌子上,压在了一起。


马嘉祺撑着头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已经穿上全套白天鹅裙的丁澄心,“你这王冠不错,挺适合你的。”


“是吗?我也最喜欢这个。这是去年我演天鹅湖的时候简亓送我的。”说到这儿,丁澄心点开了化妆台上的手机,看着没有回应的对话框,又锁上了屏。


化妆间外聚集的小天鹅们被监制赶走,咚咚咚的跑步声音回响在走廊里,欢笑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丁澄心没有继续和马嘉祺聊天,换了把刷子在脸上扑着定妆粉。三面镜子让马嘉祺将丁澄心的各个角度都收入眼底,她的睫毛像翅膀一样轻颤,在眼睑下洒了一片阴影,即使已经打上了腮红,灯光下也难掩她脸色的苍白。


所有的妆容都完成,丁澄心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精神,把手机屏幕扣在桌子上。


马嘉祺抬起手看了看表,“我不打扰你准备了。”


他走到丁澄心身后,把一个立方体小盒子放在她身前的化妆台上。


丁澄心能感觉到马嘉祺靠近她裸露的背部,没有挨上她的肌肤却将气息压了过来,丁澄心转过身来,那距离是她不曾和简亓之外的人有过的亲近。


马嘉祺低头看着她,用手指点了点小盒子:“还有一份小礼物,祝你首演成功。”


等他离开后丁澄心才拿起了那个小礼盒,深蓝色丝绒面被奶白色的缎带包裹着,每一丝绒毛都闪着光。她拉开了缎带,包装的四壁随着缎带的抽离而松开,中间小巧的软垫上静静放置着一个黑色的圆柱型皇冠,施华洛世奇水晶经过层层错综复杂的点缀精心打造,在冠底打造出一圈星星的形状,往上是形串珠状珍珠形成的冠尖,像花环一样散发着光彩。


随着包装散开的还有一封小的手写字条:给奥吉莉亚。



观众找到自己的座位时看到旁边是马嘉祺,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马嘉祺只是笑着点了一下头,继续低头在手机上回复着信息。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当观众了,事实上,马嘉祺把自己归类于剧院的常客。他喜欢看剧,只不过之前他都没有那么高调地坐在这个位置,他总是在演出开始时溜进来坐在前排靠边,或是一个人呆在包房里。


等观众席被填满,灯光逐渐暗下,指挥走到了乐队正中间,随着指挥棒的舞动,柔和的中板从双簧管中流出,不久后又转换成欢乐的快板,王子的舞会开始,宫廷里各色的贵族们和小丑在舞台中央炫着高超的芭蕾技巧。但是观众和马嘉祺一样心照不宣,都在等待着王子结束舞会后天鹅公主的出现。


王子在舞会后来到湖边,经典的天鹅湖曲目响起,一群身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天鹅们在舞台中间亮相,踮起了脚尖挥舞着手臂,在一声重音后,魔王施加的魔法让天鹅公主奥杰塔在众多天鹅中脱颖而出。


马嘉祺盯着舞台中央的丁澄心,丁澄心也抬头看向马嘉祺的位置,聚光灯将她的眼睛照得生疼,她和王子在月光下诉说着爱意,王子双手握着她的腰,她在旋转中被掌声搅昏了脑子,眼前的场景如刮花的相片,身上感受到的那束目光却是熟悉又炙热的。


王子拉过了丁澄心的手腕,像是可以用一只手捏碎,她挥舞着胳膊,白到透明,整个身姿在黑暗的背景里更显瘦弱,她在宽阔的舞台上被举起,被拉扯,在沉重的交响乐下被命运肆意蹂躏,最后和王子在小天鹅群中分别,上半场结束。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层的观众好像发现了马嘉祺,楼下是一阵接一阵的惊呼,纷纷回头向二层看。马嘉祺谢绝了一些来请求合照的人,低头刷着朋友圈。


娱乐圈里的人共同好友有很多,更不用说是同一个公司的,马嘉祺往下刷了几条内容也大都一致,昨天恰好是程以清的生日,随行的工作人员,不管是原本公司里的还是杂志方的,一起给他开了个惊喜派对,从昨天晚上玩到今早。


马嘉祺想起开演前在等待着简亓回消息的丁澄心,点开一张张照片,终于在其中一张里发现了简亓的身影,他便随手发给了丁澄心。


也没再看丁澄心有没有回复,马嘉祺将手机收了起来,拿起了剧院发的小册子浏览着,cast的名单上,丁澄心作为首席排在第一个的位置,证件照里的她没有穿华丽的演出服,却也笑得美丽。


这时又有几个粉丝小心翼翼地过来问可不可以合照,他想了想,便同意了。


剧院里的灯又暗了下来,下半场开始了,各国公主开始在舞会上争奇斗艳企图吸引王子的注意,而王子在人群里周旋着,却始终没有找到心怡的天鹅公主奥杰塔。


舞会还在进行,迎客的号角突然被吹响,随着大号压抑的重音,魔王牵着黑天鹅奥吉莉亚的手在人群中突现,在舞台正中央亮相。


马嘉祺一眼就认出了丁澄心头顶上戴的是他送的黑色皇冠。


柔顺的天鹅湖曲目演变成激昂的节奏,丁澄心换了一身黑裙,她高傲地昂起了头,眼神凌厉,将腿抬高,每个动作都越发强势,从指尖到脚尖都诠释着她张扬的美。她魅惑地看向王子,自信着自己有勾引他的能力,看向其他公主时却带了不屑,用舞姿镇压住了所有王公贵族们质疑的目光。


最终奥吉莉亚赢得了王子的心,开心地在舞台的最中央开心地炫起了技,在舞会的最高潮轻松完成了三十二个挥鞭转,在全场的欢呼中脚尖轻点地面,结束在完美的亮相中。


借着全场观众起立鼓掌的时候,马嘉祺也起身离开了观众席,虽然后面还有一段白天鹅的表演,不过他觉得也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他回到车上,想着丁澄心又要换衣服肯定在忙,便抽了支烟,算着时间等她再上台了,就从后备箱提了两袋子小礼物到小天鹅们的化妆间放下。


等他听到交响乐队最后一个音落下,接着是经久不衰的欢掌声。幕布落下后小天鹅们回到后台,看到马嘉祺站在那便簇拥了上去要签名要合影,马嘉祺没有回绝一个个答应了,等到这边的小天鹅都安抚好了,他抬头一看,发现丁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站在化妆间门口向这边看。


“恭喜演出成功。”马嘉祺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说,“我送你回家?”


丁澄心没有搭话,却是个同意的样子,转身向出口走去,七绕八绕到了停车场,换马嘉祺带路来到了车前。


开往丁澄心家的路已经很熟悉了,保安都没有拦他的车,打了个招呼就看着车再次驶向了同一个方向。


到了家门口,丁澄心依旧在副驾驶上沉默着,马嘉祺把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也没有急着让丁澄心下车的意思。


丁澄心侧着头看向窗外,黑夜中家门口的玄关还开着灯,还是开了口 :“其实我不想回家。”


“你想去哪儿?”


丁澄心低头打着字,发送完信息后转过头来对马嘉祺说:“带我去喝酒吧。”


马嘉祺点了点头,便转着方向盘调了个头,又往市中心驶回去。


半路上,丁澄心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马嘉祺听着里面传来的不是简亓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他有些耳熟的男声,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


“对啊......可能会有些晚......今天首演完了团里的人想聚餐......不累......我之前又不是没演过。”说到这儿,丁澄心还笑了一下,“不用来接我,你个小孩子......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太晚了,你骑摩托车也蛮危险的......”


等丁澄心挂了电话,主动和马嘉祺说是向横,刚和他发消息说今天会晚回家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俩现在相处的很好?”


“还行吧......小孩子挺可爱的......还会给我准备早饭,说是代替房租什么的。”


马嘉祺挑了挑眉,嘴里轻声念叨着小孩子而已,又腾出一只手打了个电话,在朋友的酒吧约了个位置。


朋友在酒吧后门接到了两人,将他们带到了安静的角落。这里是个清吧,大家多来这里喝酒闲聊,会员制也让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这个酒吧后也不会对里面的见闻多嘴。


反正后天才是第二场公演,丁澄心拿起shot和马嘉祺碰杯,第一句不是说什么祝首演成功,而是谢谢你来陪我喝酒,仰头喝下后又接连喝了两杯,被酒精呛出了泪。


她点上一支烟夹在指尖,侧着脸看其他卡座里耳鬓厮磨的情侣,酒吧里的光线把她的脸映照得红一片又蓝一片,舞台上的妆容还没卸干净,晶亮的碎钻在眼下反着光,低垂的睫毛眨了眨,眼眶里的泪珠顺势滑下。


马嘉祺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丁澄心捧着杯子的手,感觉到那只手轻轻一僵,又松开了杯子,反手握住了马嘉祺,手心被杯壁上的水珠镇得冰凉。


“哭什么?”马嘉祺问。


“......我才不要和你说。”丁澄心用另一只手轻轻擦了擦眼角。


“不说就不说吧。”


即便这样讲,丁澄心也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过了一会儿便开了口。


“在认识简亓之前,我一心只有芭蕾。和他交往后,他带我见了很多世面,体验了很多可能如果没有遇到他的话就一辈子都体验不了的事。”


“嗯。”


“他带我见了他的朋友,也见了很多他的合作伙伴,用漂亮的裙子装扮好,我紧紧跟在他的身边,可是他们在聊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见识到了。”


丁澄心想马嘉祺应该是想到了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酒会,继续说:“之前有一次表演,我受了伤,虽然伤不重,但那个时候简亓和我说,其实我不跳了都可以,他可以养我一辈子。那之后我的确调养了几天,他却又在全国跑,忙去了,留我一个人呆在大房子里。我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练功,一个人睡觉。”


烟烧得只剩烟蒂,丁澄心把它按灭。


“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他养的宠物,感兴趣了逗两下,遛一遛,有人来了就可以抱出来炫耀一下,其余的时间,只是留我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自娱自乐。”


“你不是宠物,”马嘉祺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丁澄心的手背,“你也不是简亓一个人的白天鹅,你总是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丁澄心用手撑着脸,酒精把她的身体蒸得温热,胃里在燃烧,连脸颊也跟着发烫,混沌的头脑让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酒精还是眼前人说的话。


她将身子向前倾斜,哭过的眼睛和酒吧里的灯光交相辉映,看着马嘉祺说了声谢谢,然后轻轻吻上了他。


两秒后她想结束这个不明不白的吻,缓缓松开了贴上的嘴唇,马嘉祺却把手按在她的后颈,在她离开前加深了这个吻,用舌尖挑开了她的嘴唇。湿软舌头在口腔里缠绵着,满满都是酒精的味道,丁澄心放松了身体,任由马嘉祺逗弄着她的舌尖,舔过一颗颗牙齿,闭上眼满是走马灯一样的过往。


不知过了多久马嘉祺才松开了丁澄心,手从后颈移到了颈侧,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

TBC

*西班牙歌曲是美剧《Narcos》的主题曲《Tuyo》,很好听,推荐。

*川崎忍者H2R是每日快讯里马嘉祺发过的那款


Comments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