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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er




我恨透了夏天让人呼吸不畅的高温。

如果在寒冷的冬季,多穿些厚的衣服或者躲在亲爱的人怀抱里,体温相加的话便不会感觉到冷了吧。但是夏天的热浪扑面而来,就算脱到什么都不穿,远离空调的我应该会像平底锅上的黄油一样融化,变得黏糊,变得让人讨厌。

不过这个夏天,有亲爱的人也有空调,我也乐得在这凉爽的室内在他怀里醒来。

和他的相遇是去年的这段时间,或许还要早个几周,但那也是个同样炎热的暑假。

在那之前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已经早就被规定好了方向。

万众瞩目下承载着每个人的期待,我像是一朵被浇灌的花骨朵,人们围观着,期待着我真正盛开的那一天。即使途中有任何波动,我要走的那条道路却一直和原来一样,不被轻易改变。

于是我和马嘉祺的关系是从非常官方的相互自我介绍开始的,就像我和其他人见面一样,然而那时的我根本不会想到以后我居然能够如此爱他。

2017那个夏天比起炎热来说让我更难受的是繁忙的日程。除去日常的背台词和拍摄之外,杀青之后接踵而至的综艺拍摄,师兄演唱会,夏日嘉年华和粉丝嘉年华,排练把我的休息时间都塞满了。我不得不把将一天划分成分钟来管控,每件事情都安排的严丝合缝好像没有空隙的拼图。

就在我要被挤压到窒息的时候,唯独他像一阵温柔的风吹了进来。

“最近累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在这样的关怀下,敲开了我鸡蛋般坚硬却脆弱的外壳,即使“听话”如我,内心那些不为人知的想法和感情却是控制不了的在胸膛里翻涌,疯狂生长。

每个人都说,我的感情好像是用之不尽的。

也确实如此,我并不想去给我的爱设定一个限制。我爱着一切事物,怜悯着任何一个可怜的人。性别并不能限制我去爱一个美好的人,性别也不能强迫我对特定的人群有偏好,我们的生理构造相同与不同又如何,那些事物或者人本身的美好就疯狂地吸引着我。

我想马嘉祺也是这样的,我们不受限制,自然地互相吸引着,一切都发生的合情合理。因为我的身边有如此美好的他,他的身边有如此美好的我,为什么不呢?

从最开始的心动,渐渐地我们心照不宣地观察着对方,接近的对方。

舞台上被强烈的灯光照射着,我们却喜欢在暗处偷偷牵手,通过指尖传递心动;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偷偷靠近,眼神交互的时候忍不住的笑出来;或者是在人潮簇拥的地方寻找对方的身影,只为了获得一丝安心。

这是不敢明说的情愫,是我们心知肚明的暧昧。

这个过程是辛苦的,也是甜蜜的。每一次的小“偷情”,我们都乐在其中,但谁都不敢跨出最后一步,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恋人的那一步。

或许我俩都过于小心谨慎,又或者想把这重要的一天搞得特殊一点。

于是来到了年末的圣诞节,要连着两天录制星期五练习生。虽说是两天一夜这种日常性质的真人秀,但在工作人员和摄像机的包围下也会感到疲惫。然而录完节目也并没有给我们留出多少休息的时间,因为第二天要接着赶到北京继续训练。

真的好累哦,好想出去玩儿。

平安夜的晚上,大家都回到了节目里各自的房屋,我这么和他说着。

他靠在床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却在耀文擦着头发进来后也没能说出个回应。

我有些赌气的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却在解锁手机屏幕后看到了他发来的微信。

-明天录完节目一起去逛逛吧。

-怎么刚才不说╭(╯^╰)╮

-因为不想被弟弟知道,也不想被摄像头知道,就我们两个去,可以吗?

我把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却听到了他在我身后的轻笑,除此之外还有弟弟吹头发的声音,以及我想努力抑制住的砰砰心跳。

等到第二天我们分组录影回来,除了任务需要买的礼物,他头上多了顶可笑的帽子。

原来和我一起逛街也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店,有品牌名字的或者只是路边小店,有帽子的地方他总是想看两眼。他是喜欢帽子的,但他说这叫探索者精神,好玩的宝贝指不定藏在什么地方,他总是不想错过,我想我是纵容他这种行为的。

录制完最后一部分,真正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深。大家都两两三三的走掉了,玺达和耀文在商量着等会儿吃什么。他说等他一下,外面的气温有点儿凉了他要去换一身厚点儿的衣服。

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人,划开手机正好看到了他刚发过来的消息。

-你自己过来一下。

我走到试衣间,他看到我,从购物袋里拿出另外一顶帽子给我戴上。

什么啊,余光里只能瞥到黄色的帽檐,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等我走到镜子前调整帽子的角度,才看到在黄色的帽子正前方赫然用黑色的单股线绣着“别浪”两个字。

“我眼光不错,”他也挤进了镜子里看着我们两个的样子。

“......你是真的幼稚。”

“那你今晚也乖乖跟着我走,别浪了啊。”

我难以抑制嘴角的笑意,和大家一起下了电梯,又恍恍惚惚地和玺达耀文分开,被他带进充满圣诞气息的游乐园里。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整个游乐园被缤纷的灯饰装扮着,人们都在为一个又一个将要开始的圣诞限定节目奔跑着,根本没机会注意到我们两个。

说着随便逛逛,结果最后逛进了游乐园。不过也好,逛街的话我们周末随时都可以逛,但这样甩掉其他人单独来游乐园的机会可不多了,况且今晚游乐园里还有特别多的圣诞活动。

“今天可是把重庆好好地感受了一下。”他看着不远处园区中央为了节日而立起来的大圣诞树说,那周围的人或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或者是带着小孩的一家人,都在围着圣诞树照相,眼中映满了圣诞夜的光辉。

“对啊,今天你们不是去了磁器口吗?那里有几家店特别好吃......”

他打断了我差一点儿的滔滔不绝,用不同以往的称呼把我的视线从围着圣诞树的人群转移到他的身上。接着便是一阵静默,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便等着他,看他抿了抿嘴,又深呼吸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簇被锯齿状的绿色叶子围着的小红果。

“这是槲寄生。”

明明气温很低,我的脸却烫的通红,我重新把视线移向远处,祈祷着不要被他发现我期待的眼神。

“习俗上来说,女生经过或者站立在槲寄生悬挂的地方,旁边的男生便可走上前去亲吻。

我知道你不是女生,我们两个都是上天注定的男生,但我依旧很很感谢上天,让我来到这里遇见你。

今夜我原本想骗骗你,想侥幸地在某一棵槲寄生下吻你。

但我发现,我太贪心的,我每天都想吻你。”

周围人声嘈杂,圣诞歌曲不断循环着,但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丁程鑫,马嘉祺想当你的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遥远的回忆在脑海里退去,现在的我在床上满足地醒来,我的视线聚焦在他的下巴,用指尖描绘着他的下颚线,直到轻轻点上那颗痣。我抬眼顺着他的嘴唇,鼻梁往上攀爬,看到他早已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你醒啦?”我撑起胳膊来拄在枕头上,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嗯......”他用手轻轻扫着我额前的头发,细声地说,“你好大胆,旁边还有人。”

虽然我们房间是三人拼床,但因为我和他都睡在床的边缘,导致他和景元之间留了很大一块儿位置。我抬头看了看和我们大概一床之隔的还在安睡的姚景元,又轻笑着拉过被子来遮住我们两个的头。

因为吃早餐的时候才能拿到手机,我俩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虽然我们现在几乎一天24小时在一起,但是我喜欢每一个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刻,像现在没有别人打扰的一起刷牙洗脸,在镜子里看到对方的样子笑出声,总是在提醒着我这种幸福的实感。

确认关系之后,我们的相处模式好像比起之前更“明目张胆”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想过和周围的人公开这个事情。比起让别人参与进来,我们更喜欢建造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感觉,和其他人隔绝开来我们也无所谓,毕竟那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其他人怎样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也不是没有过分离的时候,只不过每一次的分离带给我的除了想念之外还有些许微妙的恐惧。我恐惧着距离带来的生疏感,还有通过手机传递的没有温度的情感,这些总是会让我变得很敏感很紧张,他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引发我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于是我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训练中,让劳累塞满我的脑子,去挤走那些想见他,想触碰他的想法。坚持到看见他在18楼重新出现的身影,那些敲击着我身体的疼痛一样的思念也能消失了。于是在每次重逢的时刻,我的注意力总是高度集中的,缩小的瞳孔将他的面容深深刻印在我的视网膜上。尤其是他也看向我的时候,可以感受到我的心脏又重新发挥了作用。他的触碰也像针头一样穿透了我的皮肤,他的气息顺着我的血管沾染了我身体的每个角落让我变得浑身舒爽。

我贪婪地感受着每一刻和他的温存,在他的身边和他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对于我来说就是在缓解着我对他依赖的毒瘾。

就像现在,我们坐在餐厅里,他看着左手上的手机,右手用叉子叉着水果,不用刻意找角度,这样的景色也让我着迷。

我忍不住边吃早餐边打量着他,然后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胳膊。

原本是习惯了我日常的无厘头的动作,但是感受到了我炙热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什么呢?”

顾忌旁边还有助理,我用口型说:看男朋友。

“嘴还挺甜,”他把我的牛奶往我面前挪了挪,“那也得把牛奶喝了。”

我瞬间愁眉苦脸起来,毕竟牛奶是我不喜欢的食品之一。虽然我可以喝酸奶,但是每天早上必须保证的牛奶却成了一道难题。以前实在不想喝的时候会“逃奶”,也是因为我知道该如何做罢了,就像现在这样,叹气过后一言不发地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叉子戳着培根,时不时眼含泪光地看一下他:可怜可怜你的宝贝吧,呜呜。

“行了行了,”他终于是把我的牛奶摆在了自己面前,“每次都用这招,一点都不乖。”

我吐了吐舌,又忍不住在想,除了那些打闹的时候他叫我大哥,他是否真的把我当做过哥哥。

这个问题存在在我们交往之前,在我们交往之后也成了个未解之谜,问他他总是笑而不语。如果其他人是因为对我资历的尊敬而让着我,我总感觉他把我当个孩子一样而让着我。多的时间是顺着我的意,但有的时候却像家长一样,为了哄着我吃掉那些我不喜欢的菜,居然提出了互相比赛吃菜的幼稚游戏,明明那些菜他也讨厌吃。

应该会有人指责我,说我是那样的被肆意娇惯吧。而我的回答是,为何不呢?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心疼我纵容我,我也乐得被宠爱,毕竟我们两个都为这种事情感觉到惬意。我想这是那些没谈过恋爱的人无法想象的,无论是宠爱人的那一方,还是被宠爱的那一方,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深知遇到他之前的我简直是个野生小狐狸,我也有意要为了保护自己而暴露锋芒,给大家看到我的成长和凶猛,但是我却愿意为他收敛起自己的利爪,变成一个温顺的家养狐,在严冬中用软软的肚子和皮毛温暖他冰凉的双手。

“小马哥早啊,鑫哥早。”耀文和亚轩睡眼朦胧的走向餐厅,打着哈欠把椅子拉开。

“昨晚上又没睡好啊?”我撑着下巴看着两个弟弟。

“那是因为谁??”说到这个,小孩儿好像突然来了精神,“昨天我洗澡的时候,谁在外面关的灯?”

“谁啊?不知道。”

“肯定是你们两个!还在外面尖叫吓我!”

“那亚轩怎么回事?”

“我?”亚轩喝了一口牛奶,“他昨天晚上吓得睡不着就一直找我聊天,聊着聊着就害怕,我也睡不着了。”

亚轩成功把话题的矛头转向了自己,两个小孩就开始变吃早餐边聊起来。过了一会儿,景元也来了。正好我和他吃完了就离开餐厅,回房间去换衣服。

搭配衣服这个事儿之前我一直是不上心的,或者是没有什么主见。差不多每天都泡在舞室,自然是穿的舒服比较重要。

但是他就不同了,我认为他是有那么一些完美主义,乱放在桌面上的水瓶要摆正,脱下的鞋子要排好。他对穿搭可是要求很多,和我说着色彩的对称,经典款和合作款,今天一起穿这套吧。我在床上耍赖地滚来滚去,也是那样嗯嗯地答应着,他只好笑着摇摇头把我的水瓶和衣服装进他的包里,拍拍我的屁股说快穿衣服走了。

自从公司告诉我们出道战流产以后,几乎打乱了之前的全部计划以及排练,为了即将到来的粉丝嘉年华的舞台,我们五个人只能是加倍的练习。一首歌唱跳完我的喉咙已经被灼烧的说不出话,整个舞蹈教室都热气升腾,汗滴到地板上被鞋子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老师说休息一会儿,我也只能原地躺倒动弹不得。

要说全凭体力去维持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是不可能的,于是我用仅存的力气歪过头去,看着背靠镜子坐在地上的他,而他也正好看向我,我好像又可以再跳一支舞了。

遇见他之后,在18楼那个炎热的小练习室里,还有从没改变过装修风格的练歌室,明明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每一天却有了新鲜的意义。

说我恋爱脑也好吧,但我的确就是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练习的日日夜夜。

而最近作为恋人的我,却时常怀疑着他的内心。训练再累他也只是会一声不吭咬牙坚持,平时也有打打闹闹却不曾发表过自己的观点,看向我的眼神包含着爱意但却总有东西藏在眼底。我明明真实地触摸到他的情感,却无法向那些说他无心的人证明。

不过就算有担心,他带给我的安心实则更多,在我心中他也是满分的男友。

像是现在这样,休息过后走过来把水瓶贴在我的脸上。

“别躺在地上,一会儿起来晕。”

“不要~没有力气坐起来。”

“听话。”

好吧好吧,我也要做他的满分的乖宝宝。

又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今天下班已经九点多了,但是大量的体力消耗让我们产生了吃宵夜的念头,还好现在大家都不是易胖体质,工作人员也好心的帮我们把外卖叫到了宿舍,嘱咐我们虽然明天放假但是今晚也不要闹到太晚就走了。

“昨天晚上那个都市传说讲到哪儿了?”这种猎奇的事情,是小孩子们的最爱。

“哦就是那个女的,每天都穿一样的衣服拿着一样的东西在同一个地点拍照。”

“发的文字还是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

“那些照片真的,哇,看起来特别诡异,我都怀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你有图吗?”

“有,我找找。”我拿出手机来开始在搜索引擎上打出关键词。

“别了别了。”

“哎呀怕什么,看看吧。”

“恐怖吗?”

“不恐怖,就是背后发凉。”

“唉,别了吧,我们真的挺怕的。”耀文果然还是恐惧战胜了自尊,忍不住松了口,“你们之前老是讲恐怖故事,然后就让我和亚轩回房间睡,我俩天天吓得半死。”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啊。”

“我们俩真的不能住一间,太吓人了。”他放下筷子,把整个身子都转向我,正正经经地和我说,“所以,鑫哥,你能不能和亚轩换一下啊?”

“嗯?”

“真的,就上周你们找的那个小短片,关了灯又突然出现的那个鬼,”他讲着讲着哭腔又要出来了,“结果那天我和他谁都不敢去关灯了,还都一直蒙着头睡得。”

“嘻嘻,真这么怕啊,”我或许真是恶趣味吧,看到可爱的小孩这样我真的有点儿满足的开心,不过我还是喜欢小孩的,这种要求总是拒绝不了吧,“再叫两声哥,好听点儿,我就答应你。”

“鑫哥,鑫......”

“刘耀文。”

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马嘉祺突然开了口。

“你多大了?”

餐厅的人都被他突然的问话定住了,

“怎、怎么了?”

我回头看着他,却没有看见熟悉的温柔,只能看到罕见的睥睨和严肃。

“快要出道了,你觉得现在讨论这些合适吗?”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马嘉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站了起来,“以后我们要各种跑行程,去各种地方过夜,甚至熬夜,你以为任何环境 ·都能依着你的想法吗?”

“马嘉祺,他还小。” 其他人可能都被吓到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整个餐厅只回荡着我和他对峙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他对峙,但潜意识告诉我这是我的一个机会。

“不小了吧,睡不着了还要哭鼻子吗?要是以后状态不好影响组合活动怎么办?”

“马嘉祺你说够了吧。”

他终于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停下了咄咄逼人的话语:

“够了。”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马嘉祺!”

我的声音并没能够停留住他,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餐厅。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小孩子紧张的握着双手撑在椅子上,一脸惊吓。

“没事的,你们继续吃,我去找他,”我拉开椅子走出餐厅。

寻找着刚才重重的关门声,我走进我们的房间,发现他坐在床沿,用手肘支着腿,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回头关上门落上锁:“你把小孩儿都吓到了。”

“是吗?”他抬起头来,我看到他额前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眼睛微红,“所以呢?”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轻轻抚着他的脸:“发疯了?”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没有。”

“大家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那我去给大家道个歉。”他突然站起来,往门的方向走。

“马嘉祺,”我叫住他,“你就不能说出来吗?”

他站定,但是没有回头,我便继续说着。

“你从来不叫苦,从来不说累。你会提及他人,也会提及我,但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自己。”我好像是爆发了一般,把憋在肚子里想说的全都宣泄了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那一副面具面对着大家,一旦出现一丝裂缝就躲开大家的视线,再次回来就又是完好无损的样子,你以为这是我想看到的吗?”

“这和今天的事儿有关系吗?”他回头,皱起了眉头。

“有关系,你好不容易又出现了裂缝,我这次就要看看你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

“别闹了。”

“马嘉祺,你觉得我在闹?”我提高了音量,“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会因为单单这一件事就闹脾气的小孩子,我是你的恋人,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我知道,但是我今天不想讨论这个事了!”

“为什么?这个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不想...我只是......我也会怕。”

“你怕什么?”

“我怕每一个别人可能把你带离我身边的行为!”

我愣住了,脑子中在迅速处理这句话的意义。

他努力调整了语气,继续说:

“之前我是笃定你属于我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有把握。你有美丽的外表,也有坚强的内心,你有很多美好的品质。我已经习惯了你的体温,你的目光,习惯了舞台上你给我的安心,习惯了你陪在我身边,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也很开心很幸福。

但是渐渐的我知道,我们的身份导致了我们的每一步,都被千丝万缕的细线在操纵着。我在努力,去确保我的实力变成我的利剑,是我确保能让你留在我身边的唯一一个筹码。

7月18日晚上,我突然意识到,即使我再努力,周围还是有太多我们无法控制的因素。

我也会慌乱,我也会恐惧,但我不能表现出来而让你担心。我只能每天训练,增强实力,让这些东西充满我的大脑,去填补我内心的崩塌,去无视任何一个将你带离我身边的事都会搞垮我的那种恐惧。”

他这样说着,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却突然地安下了心来,原来我们都一样。

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着呢,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一直这样独自承受着。

你想把我锁在你身边,我也心甘情愿地把目光只放在你身上,这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笑着,在他面前将上衣脱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摸摸我吧。”

他激动过后的胸膛还起伏着,却突然因为我突然的要求而笑了:

“说什么呢。”

我也跟着他笑了,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的边缘,直视着他的眼睛,双手拿起他的右手放在我心脏外的皮肤:

“摸摸,你的丁程鑫吧。”

他略显无奈,但依旧像往常一样遵循着我的意愿,像是本能一般的陪着我进行又一个无理的恶作剧。

他的手指从我的胸部开始抚过,然后是肩膀,手臂,一路触碰到我的指尖,我们十指交握,然后松开,他的手接着绕后到我的背。

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那样的感觉又来了,被干燥的手掌抚摸过的愉悦让我头皮发麻,好像又将我拉入了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别的事物又不复存在了。

他的指尖冰凉,可是却灼伤了每一寸他接触过的我。

我的声音发颤:“用力一点也没关系的。”

我知道你也想的,你想把我的每一寸皮肤都盖上你的印章,去感受我完全属于你的这个事实。再用力一点,在我雪白的身体上按下你的指印,留下一道道的痕迹,狠狠地腐蚀掉我,让我完全熔化在你的怀抱里,揉进肌肤里。

是你的话,对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过分。

他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渐渐变深变浑浊,像被暴雨前的天空被乌云遮住一样。我感觉到后背上的手逐渐使劲,将我向他拉近。我把胳膊拄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抱住他的头,像抱着一个孩子。他乖乖地靠着我的肚皮,手却越来越用力地在我的后腰游走过,我吃痛却感受到胸口爆裂开来的满足,最后他的双手紧紧掐在我的腰侧,我知道明天那一块儿肌肤一定会青紫起来,但是我还是好开心。

“对不起。”

肚子上感觉到丝丝湿凉,我想他终于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我轻轻摸着他的发丝,低喃着:

“你没有错。”

没关系的,在我的面前可以释放全部的你,我都会接受。你可以对我发狂,可以在我面前示弱,可以对我撒娇,可以对我打骂。这都没关系,因为你是马嘉祺,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的男孩。别人不配看到这样的你,只有丁程鑫最有资格看到马嘉祺的全部。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的确是疯了,世人都希望我成长为供大家欣赏的白兰花,但是遇见他以后,我愿意只做他花园里的玫瑰,离不开他的呵护,贪恋着他温柔的浇灌。

但是真正疯掉的又岂止我一个人,我怀里的大男孩,当你将我这朵玫瑰采摘下的那一刻,就被我身上有毒的刺刺透了肌肤,爱我就要为我痴狂,认定了我是专属你的那一朵花。在你用“别浪”把我套牢的时候,我也把你的名字写进了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变化莫测,或是万里晴空或是暴风骤雨,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但是你想追逐光明,我就陪你追逐光明;你想堕入黑暗,我就陪你堕入黑暗。

你的双臂变作铠甲保护我。我也愿意化作泡沫,怀抱和洗清你的严酷和哀伤。

就让外面的天地倒塌,兵戈扰攘。

在那个美妙又疯狂的世界里,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打开屋门,我俩和耀文在走廊上相遇。

小孩子还是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小心翼翼地问着我们俩没有吵架吧,没什么事儿吧。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指尖若即若离的碰在一起,最后又分开,背在了身后。

“我们?我们怎么会有事儿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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